问曰。孔子称。奢则不逊俭则固。与其不逊也宁固。叔孙曰。俭者德之恭。侈者恶之大也。今佛家以空财布施。为名尽货与人为贵。岂有福哉。牟子曰。彼一时也。此一时也。仲尼之言。疾奢而无礼。叔孙之论。刺公之刻楹。非禁布施也。舜耕历山。恩不及州里。太公屠牛。惠不逮妻子。及其见用。恩流八荒惠施四海。饶财多货贵其能与贫困屡空贵其履道。许由不贪四海。伯夷不甘其国。虞卿捐万户之封。救穷人之急。各其志也。僖负羁以壶[歹*食]之惠。全其所居之间。宣孟以一饭之故。活其不訾之躯。阴施出于不意。阳报皎如白日。况倾家财发善意。其功德巍巍如嵩泰。悠悠如江海矣。怀善者应之以祚。收恶者报之以殃。未有种稻而得麦。作祸而获福者乎。

孔子的《论语、述二第七》中说：钱多了就要产生骄傲情绪。贫穷的就保守一点，二者相比，与其有钱骄傲，不如贫穷保守的好。叔孙说：“节俭可以增长道德，使人恭敬，奢侈的是最大的恶。”现在佛家以财产都是无常不实为名，提倡布施，把钱财都拿来给人为高尚。这样难道能有福呢？牟子回答说：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时候的事不能同现在相比，那时的话不能拿到现在这个时候说。仲尼所说的，是讨厌那些奢侈骄傲而不守礼节的人；叔孙的言论，是讽刺严公在房子的楹上刻美丽的花纹，并不是禁止人们布施。舜(为了治理百姓)在历山(当耕种老百姓)时他的恩惠不能施及州里的人；吕太公望宰牛的收入，恩惠不能达到妻子身上(连老婆儿子也养不住)到了他有权势时，他的恩惠(可以达到)就流往四面八方(最远的地方)，以及恩惠普施四海(都能受到好处)。钱多财多贵在能施与别人，贫穷的人常常缺衣少吃，贵在他们都能履行道德。许由不贪图国家的王位；伯夷甘愿不做一国之王。伯夷不喜欢国君的皇位。赵国宰相虏卿放弃万户侯的职位来救朋友之危。各人有各人的志向，曹国的宰相僖负羁用一顿饭的恩惠，保全了他住的房子。晋国宰相赵盾一餐饭的小惠，保住了他的无价的身命。像这些稍稍的布施，都是出于无意之中，但得到的果报却明如白天的太阳。更何况把所有的家产以善心来布施，他的功德可以高如嵩山和泰山，长远如江海。怀善心的人必定得到幸福快乐。做恶业的必定受恶报。没有种稻而得麦的，做恶而得福的事。这就是善恶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