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曰。神仙之术秋冬不食。或入室累旬而不出。可谓憺怕之至也。仆以为可尊而贵。殆佛道之不若乎。牟子曰。指南为北自谓不惑。以西为东自谓不蒙。以鸱枭而笑凤凰。执蝼蚓而调龟龙。蝉之不食君子不贵。蛙蟒穴藏圣人不重。孔子曰。天地之性人为贵。不闻尊蝉蟒也。然世人固有啖菖蒲而弃桂姜。覆甘露而啜酢浆者矣。毫毛虽小视之可察。太山之大背之不见。志有留与不留。意有锐与不锐。鲁尊季氏卑仲尼。吴贤宰嚭不肖子胥。子之所疑不亦宜乎？

问说：成神仙的办法，是秋冬不吃东西，或在屋子里几十天都不出门，可真是清净无为到了顶点。我认为这只是最尊贵的。恐怕佛道不如它吧！牟子说：指南为北，而说自己不迷惑，指东为西，还说自己不模糊。拿猫头鹰来笑凤凰，拿蚂蚁来调戏神龟龙凤，蝉虽然不吃东西，然而君子还是不尊重它。青蛙蛇藏在洞穴里，圣人不以它为珍贵，天地中的万物以人为最贵，没有听说尊重蝉和蛇的。但是世人(自然有)吃菖蒲而抛弃桂皮生姜的，倒掉甘露而吃没有酿熟的醋酱，汗毛虽小，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到。泰山虽大你不注意它就看不见。这就是有志与什么地方时就喜欢什么。否则你就不喜欢它。意志大小，要看你有勇敢和不勇敢。鲁国尊重残暴的季氏，而瞧不起仁慈的仲尼。吴国认为宰嚭是个贤臣，伍子胥是个奸臣。你所怀疑的，不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