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山汉简•奏谳书(十七)

原文
南郡卒史盖庐挚田假卒史瞗复攸[“广”内“隼”]等狱簿

御史书以廿七年二月壬辰到南郡守府,即下,甲午到盖庐等治所,其壬寅补益从治,上治它狱四月辛卯瞗有论去,五月庚午朔益从治,盖庐有赀去,八月庚子朔论去,尽廿八年九月甲午巳御史下书别居它笥今复之: 曰:初视事,苍梧守灶尉徒唯谓 :利乡反,新黔首往系,去北,当捕治者多,皆未得,其事甚害难,恐为败 视狱留,以问狱史氏,氏曰:苍梧县反者,御史恒令南郡复义等战死,新黔首恐,操其假兵匿山中,诱召稍来,皆摇恐畏,其大不安,有须南郡复者即来捕义等将吏卒系反盗,弗先候视,为惊败,义等罪也,上书言裁新黔首罪,它如书徒唯曰:教谓 新黔首当捕者,不得,勉力善备,弗谓害难,恐为败唯谓 久矣,忘弗识,它如 氏曰:劾下与攸守媱丞魁治,令史[左“肆”左半部,右“左”]与义发新黔首往候视,反盗多,益发与战义死,攸又益发新黔首往系,破,凡三辈, 并主籍其二辈战北,当捕,名籍副并居一笥中, 亡,不得,未有以别知当捕者及屯卒□敬,卒已罢去,移徙()逮之,皆未来好畤辟 有鞫,氏以为南郡且来复治 问,氏以告 ,不知 上书,它如 魁言如氏诘氏:氏告 曰义等战死,新黔首恐,操其假兵匿山中,诱名稍来,皆摇恐畏,其大不安,有须南郡复者即来捕吏讯氏,氏曰: 主新黔首籍,三辈,战北,皆并居一笥中,未有以别知当捕者,逮 未来未埔,前后不同,皆何解氏曰:新黔首战北当捕者,与后所发新默首籍并,未有以别知 主逮未来,狱留须 为攸令,失闻 别异,不与它令等义死,黔首当坐者多,皆摇恐吏罪之,又别离居山谷中民心畏恶,恐弗能尽偕捕,而令为败,幸南郡来复活 视事掾狱,问氏,氏即以告 ,恐其怒,以自解于 ,实须 来别籍,以偕捕之,情也无它解诘 :系反群盗,儋乏不斗,论之有法 格掾狱,见罪人,不以法论之,而上书言独裁新黔首罪,是 欲释纵罪人也何解 曰:□等上论夺爵令戍,今新黔首实不安辑,上书以闻,欲陛下幸沼 以抚定之,不敢释纵罪人,无它解诘 等:虽论夺爵令戍,而无法令,人臣当谨奏法以治今 释法而上书言独裁新黔首罪,是 欲释纵罪人明矣吏以论 , 何以解之 曰:无以解之,罪问南郡复吏,到攸,攸逮 未来,未有新黔首当捕者名籍 来会建曰:义死,自以有罪,弃籍去亡,得□视氏所言籍,居一笥中者,不署前后发,无章,杂不可知南郡复吏乃以智巧令攸诱召聚城中,谒()讯傅先后以别,捕系战北者狱留盈卒岁,不具断,苍悟守已劾论□□□□□□□□ 及吏卒不救援义等去北者,颇不具,别奏,它如辞鞫之:义等将吏卒新黔首系反盗,反盗杀义等,吏新黔首皆弗救援,去北当逮锭,传诣攸,须来以别黔首当捕者当捕者多别离相去远,且事难,未有以捕章捕论, 上书言独裁新黔首罪,欲纵勿论,得,审令:所取荆新地,多群盗,吏所兴与群盗遇,云北,以儋乏不斗律论律:儋乏不斗,斩篡遂纵囚,死罪囚,黥为城旦,上造以上耐为鬼薪,以此当 当之: 当耐为鬼薪讯者七人,其一人系,六人不系不存皆不讯

译文

南郡府卒史盖庐挚田代理卒史瞗复审攸县令[“广”内“隼”]等犯卷宗

御史府文书于[秦王政]二十七年(公元前220年)二月十七日送达南郡府南郡府随即于十九日下发到盖庐等卒史办公处所本月二十七日增补益参力审理此案,由于益正在审理其他案件,而未到职四月十七日,瞗本人因被起诉而离职五月二十七日,朔益开始参加审理此案,盖庐因犯赀罪,而撤职八月二十八日,朔因被起诉离职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底九月二十三日结案,凡四百六十九日朔病六十二日,行道六十日乘传马及船行五千一百四十六里以行道日数相除日行八十五里,余四十六里除去元伏二日休假,它狱

四百四十九日,定治十八日

御史府下发的文书保存在另一公文箱

现复审如下:

(攸县令)[“广”内“隼”]供述:“我开始审理此案时,苍梧县代理县令灶尉徒唯向我说:‘利乡乡民叛乱,派往镇压的新黔首败逃应该拘捕治罪的太多,都没有抓获此案很难处理,恐怕要出差错’我视察了狱中关押的人讯问狱史氏氏说:‘这些人是苍梧县的叛乱者,主事者恒命令南郡府负责复审(带兵前去镇压的攸县令史)义等人已阵亡,带领去的士卒新黔首怕受惩罚,便携带所发的武器隐藏山中逐渐召回了一些但都惧怕受罚,很不安静,惧怕不久南郡府复审者前来逮捕他们’义等人带领吏卒镇压叛乱的强盗,事先不侦察,因而失败这是义等人的罪责特上书请制裁新黔首的罪其他情节,见呈上的文书

苍梧县代理县令灶尉徒唯供述:“曾经告诫[“广”内“隼”],应当抓捕新黔首,如果不能捕获,要尽力防范并没有说难以处理,可能会失败很早就告诉[“广”内“隼”]了,他全忘了其他情节,和[“广”内“隼”]所说相同

狱史氏供述:“劾文书下达之后,与攸县代理县令媱县丞魁共同审理此案令史[左“肆”左半部,右“左”]和义征发新黔首前往侦察,看到叛乱的太多,便又征发了一批新黔首前往参战令史义战死后,攸县现再一次征发了一批新黔前往缉捕叛乱者这一次获得胜利三次征发新黔首的名册,均由令史[左“肆”左半部,右“左”]保管前两次参战战败的新黔首应当拘捕,但他们的名册也都存放在同一个公文箱里[左“肆”左半部,右“左”]逃跑后没有抓获,没有人分辨出哪些是应当拘捕的新黔首名册屯卒敬,卒已也都遣散他处,发函逮捕,都未抓获[左“肆”左半部,右“左”]在好畤县另有他案被关押我认为南郡府将会来复审此案的[“广”内“隼”]讯问时,我已经告诉[“广”内“隼”],不知道他上书的事其他情节,和[“广”内“隼”]说的相同

代理县令媱县尉魁的陈述和氏说的相同

质问氏:“你告诉[“广”内“隼”]说‘义等人战死后,新黔首非常恐惧,都携带发给他们的武器隐藏山中,逐渐召回后,都很恐慌,不安宁,怕不久南郡府来复审将他们逮捕’复审官员讯问时,你说:‘令史[左“肆”左半部,右“左”]掌管新黔首的名册,第三批和战败的两批新黔首的名册,都存放在一个竹箱里,没有人知道哪些是应当拘捕的没有将[左“肆”左半部,右“左”]抓来,所以还没逮捕’前后说的不相同,如何解释?”氏答道:“新黔首战败应当拘捕者的名册,和最后征发新黔首的名册存放一块弄混了,没办法分别开[左“肆”左半部,右“左”]主管拘捕,但没有回来案件必须中止待[左“肆”左半部,右“左”]返回[“广”内“隼”]作为攸县县令,失职[“广”内“隼”]另有一套做法,和其他县令的考虑不同义战死后,战败应当坐罪的黔首很多,都怕受到处罚,于是逃往山谷中去了民心畏惧,怕不能都将其捕获,而失败希望南郡府来复审此案[“广”内“隼”]来察本县监狱囚犯,讯问我时,我立即做了回答怕他发怒,向他作了一些解释实际上必须等待[左“肆”左半部,右“左”]来区分各类名册,偕同一起去拘捕这是实情,没有其他可说的

质问[“广”内“隼”]:“缉捕叛乱者,战斗不尽力对于这种行为如何惩罚,法律有明文规定你审讯囚犯,也见到了罪犯,却不按律论处,而上书呈请只惩处新黔首,企图释放罪犯这作何解释?”[“广”内“隼”]答道:“曾提出对罪犯剥夺爵位,令其戍边的惩罚现今新黔首很不安分,因而呈文奏请皇帝陛下,希望能派我前去安抚,不敢释放罪犯没有别的可说

质问[“广”内“隼”]:“你等虽提出剥夺罪犯的爵位,令其戍边的处罚,但不符合法令规定作为人臣应当严格依法办案现在你抛开法律规定,上书请求只裁定新黔首的罪,你释放罪犯的企图非常明显以此认定你的罪,你有什么可说?”[“广”内“隼”]说道:“没有可说的,认罪

验问:南郡府复审官吏[答]:到达攸县后,攸县县廷没有抓获令史[左“肆”左半部,右“左”],没有获得新黔首应当拘捕者的名册以后[左“肆”左半部,右“左”]来交代道:“义战死后,我认识到自己有罪,便抛弃存放名册的公文箱逃跑了得到公文箱后,见到狱史氏所说的名册,都存在同一个公箱内,上面没有写征发先后的顺序,杂乱无章不可识别南郡府复审官吏很机智地令攸县令召集新黔首聚集城中,查问傅籍先后,以此判断他们各是第几批参战的然后拘捕战败逃跑者此案拖延一年多未断决苍梧县代理县令已举劾要求论处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左“肆”左半部,右“左”],以及吏卒等不营救义等而逃跑者,长期没有结案.容另行举奏其他情节见状辞

审定:攸县令史义等率领吏卒新黔首逮捕叛贼,叛贼杀死义等人同去的官吏新黔首都不援救而退逃应当拘捕令史[左“肆”左半部,右“左”],将其传送攸县,以便识别新黔首中应当拘捕者但拘捕者大多离乡逃往外地事情还难在没有按法令拘捕论处攸县

令[“广”内“隼”]上书说只制裁新黔首,企图释放罪犯现已捕获一切审问属实兹命令:新占领的荆地区多盗贼官府兴兵征讨的士卒与盗贼相遇即溃逃,一律按“儋乏不斗”律论处 :“儋乏不斗,斩”“篡遂纵囚,死罪囚,黥为城旦,上造以上耐

为鬼薪”按此律文论处[“广”内“隼”]的罪断决:[“广”内“隼”]耐为鬼薪[“广”内“隼”]在押,已审讯的共七人,其中一人拘押,六人未拘押尚未传讯到庭的,均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