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曰。谷宁可绝不乎。牟子曰。吾未解大道之时。亦尝学焉。辟谷之法数千百术。行之无效为之无征。故废之耳。观吾所从学师三人。或自称七百五百三百岁。然吾从其学。未三载间各自殒没。所以然者。盖由绝谷不食而啖百果。享肉则重盘。饮酒则倾樽。精乱神昏谷气不充。耳目迷惑淫邪不禁。吾问其故何。答曰。老子云。损之又损之。以至于无为。徒当日损耳。然吾观之。但日益而不损也。是以各不至知命而死矣。且尧舜周孔各不能百载。而末世愚惑。欲服食辟谷求无穷之寿。哀哉！

问说：难道可以不吃谷子吗？牟子说：我还不懂佛道的时候，也曾经学过不吃谷子，不吃五谷的办法有千百种。实行起来但没有效果，照着作又没有证据，所以我就不学了。看我所跟从学习的三个师父，有的说自己已七百岁，或五百岁，二百岁，然而我跟着他们学习，还不到三年，他们就死了。只所以这样，都是因为不吃五谷，只吃水果，吃肉时一吃几盘子。喝酒时一喝就是几瓶子。精神昏乱，内里五谷之气不足，耳目模糊，又不禁止淫邪。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回答说：老子说的，我要把我的身体损掉，以至达到清净无为。为的是一天天的减少自己的缺点，但我看来他们，反倒是一天天的更加增多自己的缺点而不减少。所以都不到五十岁就死了。况且尧、舜、周公、孔子都没活到一百岁，而现在末法世人又愚痴，又迷惑，想不吃五谷而求长寿，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