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曰道家云。尧舜周孔七十二弟子。皆不死而仙。佛家云。人皆当死莫能免何哉。牟子曰。此妖妄之言。非圣人所语也。老子曰。天地尚不得长久。而况人乎。孔子曰。更去辟世孝常在。吾览六艺观传记。尧有殂落。舜有苍梧之山。禹有会稽之陵。伯夷叔齐有首阳之墓。文王不及诛纣而殁。武王不能待成王大而崩。周公有改葬之篇。仲尼有两楹之梦。伯鱼有先父之年。子路有葅醢之语。伯牛有命矣之文。曾参有启足之辞。颜渊有不幸短命之记。苗而不秀之喻。皆着在经典。圣人至言也。吾以经传为证。世人为验而云不死。岂不惑哉?
问说:道家说,尧、舜、周公、孔子及其七十二弟子,都是长生不老的(后来都成了仙人)。但佛家说:人都要死的,谁也免不了,这是为什么呢?牟子说:这都是妖言,虚妄的话,不是圣人所说的话。老子说:天地还不能长存,况且人呢?孔子说:聪明的人就躲避世间,仁善孝顺的真理是经常存在的,我看六艺阅传记。我纵览了六艺(诗书、易、礼、春、秋、乐),也观看了传记,里面记载有尧死的事,舜死在苍梧山上。禹的陵墓在会稽。伯夷叔齐饿死在首阳山上。文王没有等到讨伐纣王就死了。武王等不到成王长大就死了,周公有改葬的文字记载,仲尼死前梦见自己坐在大殿的两柱之间。孔子的儿子伯鱼死在孔子之前,子路死在战场中。弟子拿肉给孔子吃,孔子的徒弟伯牛患不治之症而早死,曾参临死时,曾叫人打开他的脚看看是否完整。颜渊有不幸短命的记载苗而不秀的比喻。这些都写在经典里,都是圣人的话,我用经传来作证,世人的所见来验证。哪有不死的人呢?说这话的人岂不也太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