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子》- 第一百一十四页 - 全文在线阅读

玄石好酒

原文

黔中仕于齐，以好贿黜而困，谓豢龙先生曰：“小人今而痛惩于贿矣，惟先生怜而进之。”又黜。豢龙先生曰：“昔者，玄石好酒，为酒困，五脏熏灼，肌骨蒸煮如裂，百药不能救，三日而后释，谓其人曰：吾今而后知酒可以丧人也，吾不敢复饮矣。’居不能阅月，同饮至，曰试尝之。始而三爵止，明日而五之，又明日十之，又明日而大爵，忘其欲死矣。故猫不能无食鱼，鸡不能无食虫，犬不能无食臭，性之所耽，不能绝也。”

注释

^① 仕(shi)：旧称做官。

^② 黜(chu)：贬斥；废除。

^③ 阅：经历。

^④ 爵(jue)：酒器。

^⑤ 釂(jiao)：喝干杯中酒。

^⑥ 耽(dan)：过时；酷嗜。

译文

黔中在齐国做官，因好贪财货被免职而困窘，他对豢龙先生说：“小人如今受到了因贪财而严厉惩罚的痛苦，惟望先生可怜我而予以推荐。”以后他又被免职。豢龙先生说：“从前，玄石好喝酒，被醉酒所困顿，五脏被熏烤，肌骨被蒸煮得像要开裂，百药不能救，三天以后才解酒，他对家人说：‘我从今以后知道酒可以丧人命，我不敢再喝了。’过了不足一个月，他的酒友来了，说，你不妨尝尝这酒。开始时喝上三杯就不喝了，第二天就喝了五杯，第三天喝了十杯，第四天就喝干了酒方肯罢休，忘了他要死了。所以猫不能不吃鱼，鸡不能不吃虫，狗不能不吃屎。酷嗜是它们的本性，不能改掉啊。“

评语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猫不能不吃鱼，鸡不能不吃虫，狗不能不吃屎，贪官不可能不贪财。对那些品行恶劣的人，实在不该寄予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