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禽谏

原文
卫懿公好禽见觝牛而悦之禄其牧人如中士宁子誎曰“不可牛之用在耕不在觝觗其牛耕必废国之本也其可废乎臣闻之君人者不以欲妨民”弗听于是卫牛之觝者贾十倍于耕牛牧牛者皆耕而教觝农官强能禁有马生驹不能则善鸣公又悦而纳诸厩宁子曰“是妖也君不司国必亡夫马齐力者也鸣非其事也邦君为天牧民设官分职以任其事 废事失职有常刑故非事之事君不举焉杜其源也妖之兴也人实召之自今以往卫国必不多不耕之夫不织之妇矣君必悔之”又弗听明年伐卫卫侯将登车而和御失其辔将战士皆不能执弓矢遂败于荥泽灭懿公

注释

觝(di)即“抵”的异体字碰撞;相触

邶(bei)古国名在今河南汤阴县南

齐(qi)比;同;并

阙(jue)犹“乃”

狄(di)我国古代北方民族名

辔(pei)牲口用的嚼子和缰绳

译文

卫懿公好玩禽兽见了抵角就很高兴给那些放牛人的俸禄同一般官员一样多宁子批评说“不能这样牛的用途在耕田不在抵角那些牛都去抵角耕地就必定荒废农耕这是国家的根本怎么可以荒废呢我听说有这样的话做官的不因私欲妨碍百姓”卫懿公不听于是卫国好抵角的牛比耕牛的价格高十倍放牛的人放弃了农耕而训练牛抵角农官都难以禁止邶国有一种马生的马驹不能跑却会叫卫懿公又高兴地把它收纳在马厩里宁子说“这是妖怪啊君王如果不省悟国家必定灭亡那马是用来比力气的鸣叫并不是它应干的事一国的君王是替天统治百姓的设官分职以分担职责废事失职的就用日常刑律来约束所以不该他管的事君王不应荐为的是从根本上杜绝废事失职现象的发生怪事的兴起实在是由人招致的从今以后卫国不耕田的男子和不织布的女子一定会多起来君王一定会为此而感到后悔”卫懿公还是不听又过一年狄人讨伐卫国卫侯就要登上战车而御马却丢失了嚼子和缰绳将要交战了士兵却都不能挽弓射箭于是大败于荣泽狄人吞灭了卫懿公了

评语

马的天职在于重点牛的天职在于耕田马不善征战而善鸣叫牛废耕而抵角不司其职弃本逐末只能民穷国危该典故告诉我们使物用人应用所长避其所短否则废事失职必然天下大乱陷民于水深火热之中